捣蛋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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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SN/ME/SE】战地情史(14)完结倒计时

【TSN/ME/SE】战地情史(14)完结倒计时

爱德华多耸着肩把下巴埋在大衣领子里,火车站台上的寒风把他苍白憔悴的小脸吹得生疼,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把心思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儿上,可以回到林奇堡的激动和兴奋让他不停地交换提箱子的手,脚下飘来的一点点积雪也被他沾了泥巴的靴子来来回回踩得泥泞不堪。

马克站在他左边,目光深沉,为了行动方便马克穿得是皮质夹克,和爱德华多一样脸色泛着病态的白。神经质地咬着他裸露在空气中的指甲盖,腿抖得把他旁边的箱子都带倒了,但是他并没有注意到。倒是肖恩,除了眼睛里面的血丝有点不太和谐,浆洗得直挺的大衣裤子,打理得顺滑油亮的头发都和周围朴素的逃难人群格格不入,但是所有人都麻木疲惫,并没有注意到这点。

爱德华多在被抱回来当天晚上快天亮的时候突然发起了烧,生病的爱德华多也很乖,一点也不吵不闹,窝在毯子里只会在特别难受的时候才会蹙着眉哼出声。
马克和肖恩照顾了他两天,直到今天还没有完全降下温。

“先生!爱德华多先生!对不起,对不起,请让我过去好吗?”
爱德华多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有人叫他的名字,他抬起眼睛茫然四望,连眼眶都烧得有点通红,活像双兔子眼。

“西蒙?!”
爱德华多放下行李向男孩跑过去,他蹲下身子,惊讶地问到,“你怎么过来了?你的家人呢?”他以为西蒙也是和他们一样外出逃难的。

“先生,我是过来给你送这个的,”西蒙对着爱德华多羞涩地笑了一下,一路的急跑让他小脸上都是汗,他递给爱德华多一张折叠得整齐的纸张,因为攥握有点皱,“有了这个证明,如果碰见检查,你可以伪装成我们村里的居民。”

爱德华多疑惑地接过来,展开看一了眼——是一张名叫亚当·科莱茨基的本地居民身份证明。

“这是哥哥的身份证明,我们全家都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西蒙对着爱德华多鞠了一躬,抬起头时男孩的眼睛已经红了,但是他坚强地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爱德华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沉默着摸了摸男孩的小手,心情也有些低落,他把文件塞给男孩,“我不可以拿这个,你哥哥怎么办?”

“没有关系,这个身份证明对我们没有用,只有外出的人才需要这个以防检查,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西蒙摇着头后退,把手背在身后,“而且即使需要我们也可以去补办,村里人都认识哥哥。”

“我要走了先生,祝您,”西蒙哽咽了一下,用袖子用力地擦脸上滚下来的泪珠,“祝您平安!”
说完,男孩一转身就跑进了人群,不见了踪影。

肖恩凑近了他,拍了拍爱德华多的肩膀,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避难的人群众多,周围弥漫着肃穆悲伤的氛围,所以上车的时候一点也不拥挤吵杂,只有间或几声婴儿微弱的啼哭。

马克把自己和爱德华多的箱子随手塞在列车的座位边,皮箱的皮质包角都因为他粗鲁的动作划出了伤痕。

爱德华多把座位上红色的绒布罩整理干净,转身却看见肖恩放下自己的箱子和大衣往车门口走。“肖恩,你要干嘛去?”

“去车外面吸根烟,小少爷不会这个也不让吧?”肖恩转过身摇摇手里的烟盒,用力捏了捏爱德华多因为发烧比平时温度高点的脸颊肉,“怕我走啦?我箱子和大衣都在呢。”

爱德华多翻了个白眼拍开肖恩的大掌,“马上就要开车了,而且你明明说了不再抽烟了。”

肖恩敷衍地摆摆手,“戒不掉啊,就这一根。”

爱德华多皱了皱鼻子,“快点回来!”

马克让爱德华多坐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上,自己在他身边坐下,爱德华多总是有种小动物般的直觉,所以即使马克今天也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但是他能感受到马克今天格外焦虑。

“没事儿的,”爱德华多把马克被咬得乱七八糟地手指从他嘴边拿下来,安慰马克道,“我快好了,我们都会没事儿的好吗?”

马克勉强地对爱德华多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

肖恩叼着一根烟吐着烟雾,在外面敲了敲爱德华多旁边的窗户。爱德华多气鼓鼓地不想和他说话,就是不打开窗户,还是马克探过身把窗户拉了上去。

“小崽子脾气越来越大了啊,小心哥哥等会打你屁股。”
“你才不是我哥哥,你是个大骗子!”
“好了好了,以后不吸了好不好?真是越来越镇不住你这个小崽子了。”肖恩找靠山,“马克,你也不帮我说句话。”
马克阴沉地看了他一眼,肖恩恹恹地闭了嘴。“好嘛,我的错我的错。”

外面响起了列车门关闭前的警笛声和蒸汽声,爱德华多正跪在座位上和肖恩说话,肖恩把他逗得直笑,暂时缓解了爱德华多因为西蒙而低落的心情。其实爱德华多很喜欢听肖恩说话,事情只要是经过他的嘴里讲出来就比旁人有趣很多倍,那些低俗的双关和俚语段子是爱德华多以前从未接触过的。

爱德华多听见汽笛声才反应过来,“快上来呀肖恩,上来再说,要是车门关了我和马克才不会从窗户把你拉进来。”爱德华多毫无知觉地对脸色苍白到尖锐的马克眨眼睛,“哦,马克?”

马克死死地盯着肖恩,钴蓝色的瞳孔细如针尖,爱德华多错过了肖恩对马克郑重的一个眼神,不用解释的、只有他们之间能懂的、诀别的眼神。

马克一瞬间就要抓破手下的罩布。他闭上了酸涩的眼睛。

肖恩在爱德华多转回头地一瞬间又换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可手上却温柔地牵过爱德华多搭在窗沿上的左手,从指节一个个捏过去,又捏他腕骨凸起的手腕,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阻碍他捏得更深。汽笛声呜呜呜地轰鸣,列车员的笛哨声第三次响起。

他喉头滚动,心里却格外轻松。

爱德华多忍不住痒地缩缩手,肖恩顺势放开了他。爱德华多的声音里还带着笑意,催促着肖恩,“别闹了,肖恩,快点上来啊,真的,你不听话我就让你回去和我们家的Beast睡。”

肖恩扯了扯嘴角,他丢开手上快要烧到指尖的香烟,猛地踮起脚尖捏住爱德华多的后颈,凶狠地吻上他的唇瓣,他吻得太用力,说是吻更不入说是咬,铁锈味一瞬间就在他们之间蔓延开来,即使是爱德华多也在这个吻中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他疯狂地推距肖恩,挣脱不开的恐慌让他一拳一拳锤向肖恩的胸口,不好的猜想在他心中蔓延,“唔……不要……肖恩!”

哐当哐当的声音在脚下响起,直到列车将他们之间拉开。

肖恩在原地擦拭嘴上的血迹,他张狂地笑着,却摸到满手的水渍,有他的,更多的是爱德华多的眼泪,小崽子总是这么爱哭,从第一天见面就被他弄哭了,现在估计是最后一次了。

爱德华多用力地拍打着列车壁,如果不是马克拉着他都要掉下去了。
“肖恩!肖恩!求你了!你跑快点!我接住你!”
“求你了!肖恩!”
“马克!你说!你让他上来!他听你的话!”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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