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蛋荆棘

不写be,佛系老年人,无肉不欢,
杂食党,洁癖屏蔽我,ky退散

【TSN/ME/SE】战地情史(9)

【TSN/ME/SE】战地情史(9)

 

 

爱德华多一边来来回回在嘴里翻滚着糖果,一边认真地用指腹和虎口按摩肖恩因疼痛而冰凉僵硬的肌肉。

其实肖恩并不怕受伤,他可能天生属于战场,那种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兴奋感让他的血肉都在战栗,战火与硝烟是他表演的背景板,只有那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的鲜活。

可是他讨厌这个,绵绵密密的、从不停歇的疼痛,就像是用一只铁勺子时时刻刻敲打着最脆弱的神经,一下下,不紧不慢,却让人难以忍受,就像是战场的诅咒,诅咒他们这些藐视生命的人,一辈子都摆脱不了。

爱德华多这几个月来胖了些,连带着骨节分明的手也变得肉感了一点,被柔软温热的手来来回回按摩揉捏,直接把禁欲多日的肖恩给揉ying了。肖恩恨不得把这只送上门来的白白嫩嫩的肉兔子给巴拉巴拉毛压在沙发上给来来回回吃个通透,让他只能软趴趴地摊着被撸毛,可是自己要是真的这么做了这只兔子可能真的不会再给自己好脸色了,肖恩在心里捂脸哀号,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和自由都被一只傻兔子傻狗崽子给磨没了。

下次再吃,今天看在兔子好心给他揉腿的份上。

为了缓解尴尬,肖恩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准备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爱德华多以为他坐累了,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大的眼睛里面含着关怀,让肖恩的罪恶感又加深了。

“那个,你别生马克的气,他其实不是这么冲动暴躁的人。”肖恩决定打破这种尴尬的境地,良心发现的准备为自己的好友说说好话。

爱德华多听了这话撇撇嘴恹恹地说,“反正你们怎么做也不考虑我的感受,想怎样就怎样,我就是你们养得一只小狗狗。你们就是觉得我救马克就可以,救别人就不行。”

欸?小狗崽对自己还挺有认识,肖恩咳咳两声掩饰自己的笑意,觉得自己还是不应该太恶劣。“这你可就误会马克了,马克可不是那种藐视生命的人。虽然他看起来很冷淡什么也不在乎,但是我小时候就是被他救的。当时他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呢,还是和他妈妈住在一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却救了我这个被人打得满身是血的孩子,又瘦又小像根顶着西兰花的稻草人,还一路把我拖回去,不过我怀疑当时就是因为他把我拖得满身都是血。”

爱德华多因为他的描述笑出声来,在脑海里想了想当时马克的样子,又笑得更开心了,暖棕色的眼睛亮到惊人,看起来孩子气的可爱。“一定是因为你嘴巴太讨厌了,所以才让人打了。”

“啊你这个小狗崽还学会幸灾乐祸了啊!”肖恩气哼哼地怪叫,扑过去压住爱德华多就挠他的痒痒,“看哥哥怎么挠你这小狗崽的肚皮!”

“不要哈哈哈……肖恩哈哈……不行了……哈哈哈哈……”爱德华多被挠得大笑,手脚并用也抵挡不了肖恩,焦糖色的眼睛也像融化的蜜糖般荡漾开来。

最后还是向肖恩求饶肖恩才放过了他,虚脱般地摊在沙发上喘气,小脸通红,丰润的棕色头发也汗湿了贴在额头,也算是间接完成了肖恩刚开始的想法。

肖恩也有点气喘,躺回自己的位置,眼睛里面都是放松快乐的笑意,他感觉骨头缝里都是酥麻的,心脏也是兴奋的振动声。

“后来每次我受伤马克都会好几天不搭理我,整个人气冲冲的,我都怀疑再久一点他的卷毛都会被我给气直。”肖恩扭过头看爱德华多,注视着他,“他生气,不是因为觉得你连累了他,或者你救了你的队友,而是,他担心你。他担心你成功过一次之后就收不住,把自己再次置于危险之中,他知道你会,因为你第一次遇见他时你就是在这么做。”你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虽然你自己毫无所知,但是只要在你身边,所有人都感受到温暖。

“我不生他的气。”爱德华多摇摇头小声说。

“我很抱歉Dudu。”肖恩认真地说,爱德华多有点看不懂他蓝色眼睛里翻滚的情绪。

“我也不生你的气,”爱德华多想了想,觉得肖恩说的是自己打他这件事,于是有点难为情,“反正天天照顾我的也是你。”

肖恩无声地笑笑,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很少回忆过去,也从不为发生过的事情后悔,他只是想到了第一次看见爱德华多的时候,男孩瑟瑟发抖的恐惧样子,让他觉得满心酸涩又疼痛。

他本来已经麻木太久,视人命如草芥,却在一只第一次就差点被自己碾死的兔子身上感觉到了生命重新充满身体和灵魂的感觉,温暖得就像草尖上闪烁的阳光。

马克过来时肖恩和爱德华多在沙发上已经快睡掉下去了,爱德华多半个身子都垂在空中,背部也以一种扭曲的姿势缩着。马克叹了一口气想抱起爱德华多去床上,还只是刚刚碰到爱德华多的肩膀爱德华多就醒了,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背部发出咯吱咯吱地抗议声,爱德华多用力眨巴着眼睛,呢喃地问:“马克?”声音因为没睡醒黏糊得像肖恩和马克给的糖果,里面没准还包含着超高的糖份。

马克咽了咽口水,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困了就去床上,”马克的声音也轻柔了一点,伸手把爱德华多脸上沾着的头发给巴拉上去,捏了捏他脸上压出的红印子。

爱德华多刚刚醒,思维还有点不清楚,对马克的动作没有丝毫抗拒,只是觉得自己牙有点酸,喉咙里咕噜咕噜哼哼唧唧地发出不开心的嘟囔,“……牙酸。”

“给你的糖都吃了?”马克以为他糖吃多了牙疼,皱皱眉去掰他的牙,“张开嘴让我看看。”

爱德华多乖乖张开嘴,但是含糊不清地解释:“没有吃完,就吃了一个。”

马克看见他白得发光的整齐的牙,才放心地放下手,“下次别吃太多。”

爱德华多慢慢地点头,意识也一点点恢复了,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抬起头认真地望着马克。“对不起马克,我误解了你,以为你是因为我救了我的队友你才生气。”然后咧开嘴笑得甜蜜又有点羞涩,让马克觉得空气中的糖份都超标的高,“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担心我,还有送给我的雪人和糖果。”

马克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直白又真诚的谢意,特别是这个人还有这么腻人的笑容和甜蜜,马克现在觉得空气已经不仅仅是糖份高了,都已经不科学地粘稠起来了。他只能微微放松一点自己的表情,只能生硬的说:“我也有不对。”然后手足无措地揉揉爱德华多的头发。

但是爱德华多能感受到马克从生疏僵硬的动作和话语中透露出的高兴和温柔,他从来都对别人的情感特别是好意出奇地敏感,所以他的笑容更深了,嘴边都是细细的纹路,更别说蜜糖一样的眼睛,满是好看的波纹。

“这人生啊就是不公平,我任劳任怨地照顾某人好几天,就差给人端着鸟了,结果别人只是一句话,就把对着我怒气冲冲的狗尾巴甩得比什么都欢实,呵,狗崽子啊。”肖恩眼睛都没睁开,突然幽幽地发声,惊得爱德华多立马扭头看他。

马克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不否认,踹了踹肖恩完好的那只垂在地上的那条腿,“你什么时候醒的?”

“在你进门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来抱我,所以我就没动。没想到啊,美人在前,兄弟就成为了背景板啊。”肖恩幽怨地盯着马克,被马克毫无同情心的用毯子盖到了脸上。

爱德华多看着他们的相处傻傻地笑出声来,他和哥哥们之间年纪相差有点大,而且两个哥哥一个生性沉稳一个热情爽朗,都不会这么欺负爱德华多,所以他很喜欢马克和肖恩这种互相欺负但是又互相割舍不下的相处模式,让人轻松又欢乐。

马克用眼神示意爱德华多扑在被毯子盖住还没有来得及掀开的肖恩身上不让他起来,爱德华多一下子就懂了,哇的大叫一声就往肖恩身上压,马克拿起地上的拖鞋抽肖恩的脚底板,肖恩气得哇哇大叫,一时不知道什么反抗。

“马克,挠他痒痒!他今天就是这么欺负我的!”爱德华多一边手脚并用地用毯子压住肖恩不让他的手露出来掀翻他,一边对着马克大叫,他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眼睛都是欢快。

马克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捉住肖恩不断踢腾的双腿挠上了他的脚底板,马克也浅浅地笑着,蓝色的眼睛弯成了柔和的弧度。

冬日夕阳的余晖从暖黄色的窗户里洒进来,照得整个房间又亮又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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